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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兴经济体投资风险及对策

尽管新兴经济体增长回暖,多项指标向好,投资新兴经济体的企业和个人仍面临多重风险:比如地缘冲突与政治风险,石油价格低迷与财政风险,各国的货币政策收紧产生的巨大外部效应,贸易投资保护主义挑战加剧以及债务与金融风险等。

文/潘圆圆

2017年,包括俄罗斯、巴西、阿根廷尼日利亚在内的多个国家走出经济颓势。据有关机构统计数据显示,新兴市场与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率为4.6%。

也有个别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状况出现了恶化,如印度的GDP增长率从2016年第二季度以来持续回落,加上2016年底出台的废钞令及伴随的货币供应收缩,其GDP增长率至2017年第二季度下降至5.7%,比上年同期降低2.2个百分点。

随着新兴经济体在全球经济总量中的份额持续增加,其在全球经济增长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也必将受到投资者更多青睐。因此,2018年新兴经济体投资环境尤其值得关注。

经济形势喜与忧

新兴经济体仍然具有较大的经济增长潜力。从基本禀赋看,新兴经济体人口众多,土地面积辽阔,不少是资源富裕国,有些还是主要的农产品生产国。新兴经济体的人口结构通常较为年轻,其优势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可提供大量劳动力,制造业生产成本低,能为外国投资带来更高的回报;二是国内市场大,消费升级有很大的空间,对外国资本有很强的吸引力。

俄罗斯、巴西、印度、南非等主要新兴经济体的通货膨胀得到了较好的控制;但新兴经济体也有个别通货膨胀较为严重的国家,如阿根廷(2017年9月阿根廷CPI同比增长率高达23.1%)。

新兴经济体的对外贸易有所复苏。2017年上半年新兴经济体出口量为4.1万亿美元,进口量4.5万亿美元。亚洲新兴经济体出口增长更为平稳;俄罗斯和巴西的出口也有所增长。

新兴经济体的政府债务仍处于较高水平。统计数据显示,新兴市场与中等收入经济体的政府总债务与GDP之比从2016年的46.8%上升到2017年的48.4%,其中这一比率超过60%国际警戒线且继续上升的国家有巴西(83.4%)、埃及(101.2%)、巴基斯坦(68.0%)、斯里兰卡(79.6%)和乌克兰(86.2%)等。这些国家的政府债务水平持续快速上升,隐藏的债务风险比较大。

另外,新兴经济体的居民和企业债务也在累积。新兴经济体非金融企业债务与GDP之比在2017年第一季度末已经达到了103.6%,超过发达经济体16.2个百分点。另一方面,新兴经济体居民债务与GDP之比在2017年第一季度迅速上升至37.1%,比2016年第一季度提高了2.8个百分点,比2015年第一季度提高了6.8个百分点。

尽管存在多方面问题,多个机构对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增长还是持乐观态度。2017年10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18年世界GDP增长率为3.8%,新兴经济体GDP整体增长4.9%。世行的预测是,新兴经济体2018~2019年会增长4.6%。穆迪预测2018年新兴经济体增速为5.4%。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预测更为乐观:亚洲新兴经济体2018年至2022年增长率为6.3%。

多重潜在风险

尽管新兴经济体增长回暖,多项指标向好,投资新兴经济体的企业和个人仍面临多重风险。

首先,地缘政治冲突与政治风险持续。2017年,全球地缘政治冲突与政治风险时有发生且影响深远。美俄在叙利亚博弈未停,中东推动反腐改革计划,欧洲地区民粹主义抬头等等,这些风险可能在2018年继续发酵。

地缘政治冲突可能威胁南亚、中东欧部分新兴市场国家经济复苏的基础,影响其财政巩固的进程,还会加剧全球投资者的恐慌。事实上,2017年的突发事件与冲突已导致新兴市场国家资金净流出,使得这些国家的货币承压,股市也面临阶段性调整压力。

一些新兴经济体本身也有较高的政治风险,如委内瑞拉出现债务违约,巴基斯坦连续发生恐怖袭击,土耳其面临国内政治动荡,沙特内外交困,都增加了对这些国家投资的政治风险。

2018年多个新兴经济体将有领导人选举:俄罗斯、墨西哥、巴西将分别于3月、7月和10月进行总统选举。这使得投资新兴经济体的不确定性和政治风险上升。另外部分国家治理薄弱,腐败现象仍然较为严重,没有得到实质性改善,这一直是投资者需要关注的方面。

其次,石油价格低迷与财政风险不减。两方面的因素对石油价格有不同的影响:一方面,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对包括石油在内的大宗商品需求下降,美联储加息等因素可能促进石油价格下跌。另一方面,石油出口国达成减产协议,美国页岩油产量趋稳,特朗普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恶化了中东局势,这些因素可能促进石油价格上涨。目前来看,前一方面因素可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石油价格短期内难以回升。

如果2018年石油价格保持低位,以委内瑞拉、沙特、巴西为代表的石油出口国的石油出口额可能大幅减少,其国内经济增长将持续波动,油价下跌和经济疲弱将共同导致财政收入加速下降,但由于财政支出相对刚性,这些国家整体财政状况可能恶化。非石油出口的新兴经济体,财政巩固步伐也可能因为经济复苏受阻而减慢。新兴市场政府财政入不敷出时,为保持流动性,一些政府可能会延期支付外国企业货款或工程款,对投资者风险极大。

第三,各国的货币政策收紧有巨大的外部效应。如美国利率尤其是中长期利率将快速上升,美元指数反弹,美元可能走强。对一些新兴经济体来说,这意味着本币贬值,资本再次外流,并可能刺破一些新兴经济体的资产泡沫,导致经济增速下降。如果应对不慎,部分经济体甚至有可能再次爆发国际收支危机。尤其是债务规模较大、经济结构单一、外汇储备不足的新兴市场国家此风险较大,包括尼日利亚、埃及、俄罗斯、哈萨克斯坦等国,对其进行直接投资的汇兑风险仍然较高。

第四,贸易投资保护主义挑战加剧。如特朗普的贸易政策,包括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重新谈判北美自贸协定(NAFTA),挑战WTO规则等。重新谈判NAFTA以及贸易政策的不确定性,将使得墨西哥经济增长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

各国的投资保护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新兴经济体的对外投资。据统计,2016年全球国别投资政策共有124项改变,其中针对外国投资者的新增限制性政策占比显著提高。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限制措施不仅来自发达国家,也来自部分新兴经济体。如印度执行的反补贴反倾销以及高关税政策对中国商品出口印度市场影响很大。这些贸易壁垒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新兴经济体的投资。

第五,债务与金融风险。新兴经济体非金融企业债务和居民债务都较高。过高的非金融企业债务水平反映出,在此前新兴经济体的经济回暖中,信贷支撑是一个重要因素。过高的居民债务说明新兴市场国内消费高,造成经济整体的储蓄投资不平衡,需要从国外借入资本满足消费,这意味着存在国际收支不平衡,当资本流入无法持续时,可能危及该国宏观经济形势。

在全球流动性较宽松的情况下,部分新兴经济体国家未能妥善处理好国内债务问题,例如土耳其及南非。同时,一些国家出现了资产泡沫的情况。当发达国家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发生变化,新兴经济体的国际收支逆差容易引发货币危机,外债的继续累积容易引发债务危机。

经常账户的恶化,外汇收入减少,将使新兴经济体外债偿还能力有所弱化。为了满足对外支付的外汇需求,以及维持汇率稳定,新兴经济体政府可能会大量消耗外汇储备。部分外汇储备不足的国家,可能无法承受外储的持续下降,不得不对外汇兑换额度、利润汇回等进行限制,这也是投资者需要警惕的风险。

具体对策

考虑新兴经济体的经济状况与投资风险,我们对2018年投资新兴经济体的具体建议如下:

首先,减少对经济与政治风险双高的新兴经济体的投资,尤其是要减少对经济收益状况较差国家的投资,包括拉美部分国家。

其次,对大宗商品出口型的新兴经济体的投资宜适度减缓,如俄罗斯、沙特、巴西等国。一方面出于规避能源民族主义风险,另一方面出于降低由于石油价格的波动带来的投资损失,从追求资源数量转向关注资源质量,等待更好的投资机会。

第三,重点关注经济增长前景平稳或良好且政治社会风险可控的新兴经济体,以期在可承受风险范围内获得较好的投资收益。这包括大部分东南亚国家、小部分中东国家,及以阿根廷、墨西哥为代表的拉美国家。

第四,加大对部分新兴经济体基础设施和制造业投资,包括东南亚、非洲部分国家。这是基于中国国内宏观经济形势的变化,和国内企业的传统优势而做出的选择。

对制造业的投资有多方面的收益:既有助于开拓新的市场或加强现有市场,也为逐步获得更多战略资产提供了可能。不同类型的企业都能在制造业中寻找到自身的定位和市场空间。相比其他产业,制造业对外投资面临的风险可控程度更高一些。投资目的地也能涵盖不同新兴经济体,分散投资风险。

最后,中长期看,有必要增加对新兴经济体的战略资产投资,获取技术、管理经验和特殊能源。对东南亚、东亚以及拉美的投资将在更大程度上满足战略平衡需要,应以长远眼光看待在这些地区的投资。